周末的午时,吹着空调,面前摊着一本书,却怎么都看不下去。
“咦啊啊哈哈哈,你来抓我呀!”又是一声刺耳的尖叫,我终是忍受不住,扯了耳塞打开窗子,朝下面院子里正在疯跑的小孩子大吼一声:“喂!别吵了行不行!耳朵要炸了!”
吼完一把关上窗户,玻璃和铁质窗框砸在一起,又再次弹开,发出碰的一声巨响,让本是嘈杂的楼下一瞬间寂静无声。
终于可以让耳朵清净了……我心满意足的翻开书,默默写起了作业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门口忽的传来几声极轻的敲门声,轻到我仔细辨认好几回才确定那并不是自家猫扒粮食袋的动静。起身开门,门口站着几个小孩子,红着脸扭扭捏捏,“那个……姐姐对不起啊,我们在楼底下玩儿没注意会吵到别人,对不起啊……”,旁边几个小女孩儿也附和,向我道歉说对不起。
我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好意思,赶紧说没事的没事的,抓了几块巧克力和巧克力和小零食,塞到他们的手里,摸摸他们的头。
关上门,看着手里的零食,怔了怔,叹口气,走进房间里关上了门。
曾几何时,我也是这样的。
每个周末的午后,吃了饭就扒在窗台上,知道小伙伴的叫喊在楼底下想起:“下来玩啊!快下来!”惊喜的一边套鞋子一边和爸妈打招呼,奔下楼去和他们会和在一起。玩一些当时觉得极有趣但现在无聊至极的游戏,知道夕阳西下,金芒笼罩在每个人脸上,才在爸妈的催促里依依不舍的互相道别,在楼梯口哒哒地跑上去。
从什么时候结束的啊?记不清了,只是从某一个周末开始,没有楼下熟悉的叫喊了,不会再兴高采烈地穿鞋套衣服,甚至在门槛儿那里绊一跤,跌跌撞撞地下楼去了。只会在爸妈的催促里进房间打开作业本或练习册默默无声的做题。
多好啊,我静静地叹口气。
晚上吃饭,母亲突然问我一句,“你都没找过你的朋友了吗,感觉你们好久没在一块儿玩儿了。”夹着菜的筷子顿了一下,一片沾着酱油的菠菜掉到桌子上,我低头拿张纸巾默默地擦掉,“还玩儿什么啊,名字都记不全了,有啥意思。”
“你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,天天就盼着周末,一到周末下午听见叫你的,就跟个疯羊一样跑下去,拉都拉不住。”
“那是小时候嘛。”
“哦……”
再无言,安安静静吃完一顿饭,母亲突然冒出来一句,“其实能玩儿挺好的,对吧?”
是啊,确实挺好的,没有那么多烦恼,天天那么开心。
会玩,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