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了一季却仍是迷茫
落落说我是一个独身主义者。那时我正在读泰戈尔,听他讲“我的存在是永远的谜,这便是人生”。我被这句话惹出满心忧伤。然后我告诉落落:“是啊,很早以前就是了,小时候就和两个要好的女同学商议长大后做单身贵族。那时候只是觉得单身的女性都好有气质,好洒脱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信仰却一直坚持到了现在。”
落落说:“你确定你长大以后甚至只是一年以后还会坚持吗?”
我只能无力的笑。我不知道。我甚至不知道这样的坚持有什么意义。
她忽然很感伤似的感慨,曾经有那么多的人和事总是天真的以为可以天长地久,曾经那么执着地坚持某一个信仰,可最后又怎样了呢?以前曾发誓,这辈子再也不说谎话,可是呢,这个社会容不得。身处红尘,难免要为红尘所染。环境的变化远不是人所能预料到的,谁也不能断言以后的世界,以后的人生会是怎样。曾经那些以为永远不会放弃的执着与梦想,却很无情的随着岁月的洪流消散。坚持了能怎样,不坚持又能怎样。佛语云:“一切皆为虚幻。”那么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。那么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?
可是它没有厌世
我信佛,可我不懂佛。至少我做不到那么洒脱,也摆脱不了俗世的纷扰。我渴望环境的安静,可我又清楚的知道不安静的是我的心。正如澜所说,我是夏天老树上的知了,喧闹着想要俗世的安静,却不知世界原本盛享的安静也是为我所破坏的。
很多人都说我消极厌世,我承认我对于世界,对于人生不甚乐观。可这并不代表我消极厌世。一切活着的人都不应被视作是消极厌世的。
儒道两家的区别在于他们代表了两种不同的人生观:入世与出世。因而官场上多以儒家为尊,而如陶潜,苏轼之类的淡泊清净之流多爱老庄。儒家的学说实实在在,多用来齐家治国;道家的学说虚幻飘渺,老子自己就说过:“道可道,非常道;名可名,非常名。”可是却多被用来修身养性。
对于生活,我总是抱着入世的积极。可是对于人生,我又更喜欢出世的思想。一直很坚持着“顺其自然”,“一切随缘”。就像老子解释“上善若水”时说:“水善利万物而不争,故几于道。”
“学佛不是对死亡的寄托,而是当下就活得自在洒脱。”
佛与道有一个共同点,那便是对于无可奈何,无能为力的事大多喜欢放弃,没有太多的欲望去争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,甚至对于某些属于自己的东西也不作过多的追求。于是佛家重在“随缘”,道家重在“无为”。
我深受这两家的影响,因而多被人看做消极厌世。当然,积极入世的不一定都是急功近利,利欲熏心。消极厌世的也不一定都是淡泊明志,宁静致远。我只是想说,我可能有些消极,但我一定不厌世。
就象知了,明明知道不过一季的时间,却仍是那么从容的凯歌而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