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南的秋是来的晚而去得早的,你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眉目,冬就已经逼得你裹上厚厚的衣服。但秋的特点也是鲜明的,她可以是漫山遍野望不透的红叶,可以是香脆可口的苹果梨子,可以是街上烤红薯的阵阵甜香,但秋听起来是什么样呢?
想必那大雁的鸣叫是很能配得上秋天的景色的。秋日是候鸟南迁的季节,或给人以那种“晴空一鹤排云上”的洒脱,抑或是“孤雁不饮啄,飞鸣声念群”的那种忧伤。我是极憧憬这样的感觉的,却没有过亲身感受的机会,这难免令我遗憾。
中秋家人们团聚时的欢声笑语也可能是个不错的选择。不过在这个节奏愈发加快,人们愈发追求物质享受而非精神慰藉的年代,这恐怕也偏离了秋天声音的意义。更不要提那媚俗的晚会,只得算入不了耳的噪音。
大概秋天就应当是安静的吧,不会有什么秋天特别的声音了。这么说我自己都不能接受,肯定是我观察得还不够仔细,我于是漫步在秋天的校园,竖着耳朵留意着只属于秋的声音。
“哧”
一点细微的声音在我脚边响起,细看原来是刚飘下的树叶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。我环视周围的地面,并未看见其他落叶。我拾起那一小片叶子,发现它还没落到干枯的地步,叶脉尚清晰。这样还算健康的叶子怎么落下了呢?我不解。
“哗啦”
又一阵秋风吹过,又落下了些同样绿油油的叶子。抬起头看看那树,还是葱郁的样子,我依然不解。 我又听到一种树叶划过地面的声音,眼睛追过去发现居然是叶子在“跑”向树根。忽然我明白了,这秋天最先落下的叶子,是最心急归根的那片。它腐烂在土地里,帮助大树度过接下来的寒冬。
这小叶子还挺懂义气的,我这样想。大概龚自珍的诗最好地诠释了这秋天的声音——“落‘叶’不是无情物,化作‘泥土’更护花‘根’。”
我撒手任叶子飘落,果然,秋风又将它送回树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