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童时的我们,真的是每天都在寻找着刺激。
这不,那些家伙又不知要拉我到哪里捣蛋了。
正在稻草堆玩得起劲的时候,看到一群蚂蚁悠悠哉哉地抬着一只蜻蜓向一个凸起的土堆走去。“我们捣它的老巢去,”阿彬灵机一动,又是个捣蛋的好机会!于是伙伴们把衣服一扔就拨开了泥土,只见不大的洞穴里,满是一群忙碌的蚂蚁。也许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吓坏了,便纷纷地各自向四处散去。?
“快拿稻草,将他们拦住!”不知是谁喊了一声,一大堆稻草便围了蚁巢整整一圈。我正有点纳闷的时候,旁边的阿文对我说:“快点火啊!”我愣了一下,但很快就拿出打火机点了起来,干燥的稻草加上强力的东风,很快就形成了一片火海,我们在一旁兴奋地叫着:“烧死你们!烧死你们!”我看了一眼蚁穴,突然发现那些蚂蚁都改变了方式,又从稻草边缘各自向着中央聚拢,很快地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球,过了一会儿,借着火苗就变得越来越大了。我们正在想着蚂蚁能炙烤多久的时候,发现黑球不断地向外滚去,直向我们逼压过来,还似乎在咆哮着。一次偶然的机会,我有幸来到了上海市博物馆,欣赏了米芾的《多景楼记》,在千万幅作品中,我唯独倾心于它,当之无愧的“刷字”,侧锋转笔间流露出一种抑扬顿挫的韵调,起笔很重,不受束缚,中间随意略轻,尽显豪放。在看似隔断又意味相连的数十字之间,我竟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明朗。从那一刻开始,我似乎抛开了颜真卿的拘泥,从“刷字”中深深触发。更为可贵的是,米芾也是在临摹遍百家的书法后,才积聚形成自己的独特风格。
同伴们还都在一旁尖叫着,围着的稻草很快就烧完了,缕缕白烟还在不时地冒着。不多时,那黑黑的蚁球在动了,我甚至听到了外层蚂蚁被焚烧的声音,还有那股焦味。但是黑球很快就裂开了,从里面爬出很多活着的蚂蚁,然后又迅速地往各方向逃去,真是大难不死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