炎热的夏末,地里的小麦成熟,金黄金黄的,在微风中摇动着身躯,在阳光下闪着金光,农民们都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之中。老农也不例外,因为把这些麦子割完后卖了,就能够揍够娃的大学学费了。
老农很早就死了老伴,自己既当爹又当娘,一把屎、一把尿地把孩子拉扯大。由于多年的操劳,只有五十出头的他看上去有七十多岁。灼人的阳光把他的皮肤晒得黝黑黝黑的,额头上的皱纹深深地陷了下去,饱经沧桑。可是老人却感到十分开心,因为娃不出息了,考上了名牌大学。
“割完麦子娃就能去上大学了。娃没给我丢脸了。”想到这,老农加快了速度,连手中挥舞的镰刀似乎也锋利了许多,“唰,唰,唰”一排麦子就被割下来了。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,晒在了老农身上,汗水如注,一行行、一滴滴透过麦叶滴入土壤中,但老农似乎毫无觉察。每割几簇麦子,老农就数着:“一元、二元、三元……”
这时,去打篮球的儿子回来了。当他看见父亲如此辛苦劳累地为自己攒学费,不禁鼻子一酸,失声叫道:“爹!”老农直起腰,看见是儿子,乐呵呵地说:“娃,你回来了,瞧,爹的身子骨还硬朗,手脚也还麻利吧!你看,一下子就割了这么多……”老农一边拭着汗一边说。“爹,还是让我来割吧!”儿子不忍心了。“那怎么行,我儿子是知识分子,这些粗活怎么能让你来干呢?你考上了大学,给爹长脸了,爹怎能都值得。”“可是……”“回去休息吧!”说着又低头去割麦子。儿子知道爹的牛脾气,认准一条道理,九头牛也拉不过。突然,他看见了田埂上的小铁壶和爹喝茶的碗,于是怨拿起爹那个粗糙不已但洗得干干净净的瓷碗,为爹倒了一碗茶,捧到爹面前,“爹,喝茶!”爹抬起头,看见儿子捧着茶站在自己面前,老人又是激动,又是欣慰,连忙用双苍老但十分有劲、长满老茧的手接过茶,咧开嘴笑了。
父亲就是这样,不断付出却又那么容易满足。